在中國傳統文化中,養生從來就不局限于研究機體本身的運動變化和發展規律,而總是與道德品性修養,以及治國安邦之道有機地結合在一起?!秴问洗呵?middot;先己》篇中提到:“昔者先圣王,成其身而天下成,治其身而天下治。”這種觀點實際上是揉合了儒家“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”的思想和道家修身養性的理論在內,因而具有極為豐厚的文化內涵。
在儒家的養生理論中,孔子首先提出了“仁者壽”(《論語·雍也》)的觀點,后來又十分肯定地提出:“大德必其得壽(《禮記·中庸》),認為只有道德高尚的人才可能長壽。
《黃帝內經》作者接受了孔孟的上述養生觀點,認為那些能“盡終其天年,度百歲乃去”的長壽者,大多因為他們能夠“嗜欲不能勞其目,淫邪不能惑其心”,即所謂“德全而不危”。其后中國的養生家基本上依循這一思路,強調養生必須與道德修養相協調。漢代華佗的弟子吳普就說過:“善攝生者,要當先除六害,然后可得保性命延駐百年。一者薄名利,二者禁聲色,三者廉貨物,四者損滋味,五者除佞妄,六者去妒嫉”。
事實上,良好的道德情操,確實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標志,而心理健康則是去病延年的必要前提。漢代哲學家兼養生家董仲舒在分析孔子關于“仁者壽”的原因時曾精辟地指出:“仁人之所以多壽者,外無貪而內清凈,心和平而不失中正,則天地之美以養其身。”(《春秋繁露》)
必須明確的是,在古代儒家的學說中,“養性”的目的與其說是為了養生,倒不如說是為了治國平天下。作為儒家“亞圣”的孟子早就提出過“修其身而天下平”的口號,而修身的方法則在于“存心養性”。
在修身養性問題上,《中庸》作者曾寓意深長地提出了一個“誠”的方法:“唯天下至誠,為能盡其性;能盡其性,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;可以贊天地之化育,則可以與天地參矣。”所謂“誠”,在這里實際上是指人的自我修養,即指“養生”,又指“養性”,其基本含義是精神專一和恭敬無欺,前者偏重養生,后者偏重養性。倘若精神馳亂,意識不能專一,勢必造成氣散身亡,這就是明代大醫學家張介賓所說的:“今之人,但知禁欲即為養生,殊不知心有妄動,氣隨心散;氣散不聚,精逐氣亡。”(《類經》卷一)
倘若說,儒家學說只是通過“養性”為中介,間接地把“養生”與“”治國統一在一起的話,那么道家學說則無須任何形式的中介物,便直接把二者有機地結合到 自己的理論框架之中。
首先,在道家學說中,養生被視為治國的基礎。老子就說過:“貴以身為天下,若可寄天下;愛以身為天下,若可托天下。”(《老子》十三章)莊子對此更進一層,明確提出了“身之不能治,而何暇治天下乎”(《莊子·天地》)的責難。
其次,道家養生的方法,往往可以直接用作治國之道。“清靜”的養生之道,在道家看來就非常適宜于治國。老子就曾經反復強調說:“我好靜而民自正”、“清靜為天下正”,主張只有“清靜”才是治國的最好方法;認為政治上的紛擾躁動乃是治國的大忌。
盡管儒,道兩家在養生問題上都有趨向與養性、治國相統一的特點,但作為性質迥異的兩種學說,它們各自在這一問題上的出發點則是完全不同的:在儒家那里,治國是居首位的,養生只是治國的派生物;養生在道家學說中占有至關重要的位置,治國反而是微不足道的、次要的。
如果說,在儒家學說中,“養生”與“治國”是通過“養性”這樣一種中介物間接聯系在一起的話,那么在以“人的生命價值”為首務的道家學說中,“養生”又是如何與“治國”發生聯系的呢?我們覺得應該是作為道家思想核心的“道”在這中間起了紐帶作用。
因為“道”是自然、社會、人類的本原,所以無論是人或社會都要“依道而行”,都應該回歸到“道”所顯示出的那種虛無空廓、默默無言、清靜恬和的最高境界,如此才能保持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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